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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译《红楼梦》看文化差异对翻译的影响

2020-09-17 来源:吉趣旅游网


从英译《红楼梦》看文化差异对翻译的影响

[摘要]在汉译英过程中,一些对源出语读者来说显而易见的文化内容,对于译入语读者来说却很难理解,非常容易造成翻译中的文化缺失。本文通过对杨宪益和霍克斯所译《红楼梦》的比较分析,讨论译者在翻译时采用的方法,衡量这些方法的得失。力求从多个角度探讨译者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中西方文化差异对汉英翻译可能造成的影响。

[关键词]红楼梦 跨文化翻译 归化法 异化法 文化差异

一、引言

百余年来,不少中国传统典籍被译成了英语,这对弘扬中国文化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是如何处理文学作品中文化因素的翻译,成为了学术界人士日渐关注的问题之一。地域、民族、历史、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异形成了文化的异质性,使翻译过程充满了矛盾,出现了“文化缺省”“文化冲突”的现象。

《红楼梦》是中国长篇小说创作的巅峰之作。这部著作目前已有多个英译本,其中最出名的是我国翻译家杨宪益及其夫人所译的The Dream of Red Mansion(以下简称杨译本),以及英国著名汉学家、翻译家大卫·霍克斯所翻译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以下简称霍译本)。现以这两个英译本为例,探讨译者的中西文化差异对其翻译作品造成的影响。

二、中西文化差异对汉英翻译的影响

1. 从人物姓名、称呼语的角度来看

在翻译贾府中主要人物的姓名时,杨译本大多采用了音译法,即transliteration,如将贾宝玉的名字音译为Pao-yu,甄士隐译为Shi-yin,李纨译为Li-wan,王熙凤译为Hsi-feng等,丫鬟仆人的名字也多为音译。这样翻译的优点在于符合人名翻译的惯例,使源出语读者在阅读时有所参照和对应,便于源出语读者的理解。同时这一译法也存在一些缺点:目的语读者无法从这种翻译中获得与源出语读者同等的信息和艺术享受,从翻译的文化对等角度来看出现了缺失。而这点在大多使用意译法翻译人名、称呼语的霍译版本中就得到了一定的弥补。

例(1):第三十五回——“白玉钏亲尝莲叶羹黄金莺巧结梅花络”

杨译:Yu-chuanTastes Some Lotus-leaf Broth;Ying-erh Skillfully Makes a Plum-blossom Net

霍译:Sulky Silver tastes some lotus-leaf soup;and Golden Oriole knots a flower-patterned fringe

从这个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音译与意译的效果是有差异的。杨宪益夫妇在翻译这两个年轻女孩子的名字时,使用了直接音译,译为“Yu-chuan”和“Ying-erh”,和原文非常对应。但在西方读者看来,这只是两个很普通的东方女孩的名字,无法体会到名字背后包含着哪些寓意或暗示。而在《红楼梦》中,多次提到莺儿手巧,会编梅花络,曾用花草编小竹篮送给黛玉,可以推测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因此霍氏版本中将“莺儿”意译为“Golden Oriole”,让西方读者感受到一个聪明灵巧如黄莺般的少女形象。

例(2):士隐命家人霍启抱了英莲去看社火花灯,半夜中,霍启因要小解,便将英莲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

这个例子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直译与意译的差异。杨译版本中,家仆霍启的名字被直译为“Huo Chi”;而在霍译版本中,被意译为了“Calamity”,因为霍启将小姐英莲弄丢了,汉语中有个成语叫“祸起萧墙”,“霍启”这个名字暗合“祸起”,译为“Calamity”可说是深刻的传达了原文的内涵,翻译恰到好处。

2. 从宗教对翻译的影响来看

理解《红楼梦》中的大量宗教文化因素,是深入的了解和翻译该书的重要前提。宗教文化以其独特的方式,不断影响着社会和文化的各个层面。如果翻译的不够到位,势必会影响到读者对于该书的理解认识,给不同文化的人们进行文学、文化交流造成障碍。杨氏译本采用的是异化翻译策略,因此在语言上大量保留了中国的道教、佛教因素;而霍氏译本采用的是归化翻译策略,因此在霍译本中很多地方都将中国的传统宗教文化转化成了西方社会的基督教宗教文化。

例(1):凤姐说着又向红玉笑道:“你明儿个服侍我去罢,我认你做女儿,我一调理你就出息了。”

杨译:His-feng smiled at Hsiao-hung: “You must come and work for me. I’ll make you my adopted daughter and see that you turn out all right.”

霍译:She smiled at Crimson again: “How would you like to come and work for me and be my god-daughter? With a little grooming from me you could go far. ”

此处的“我认你做女儿”所指的应为汉语中的“干女儿”,即无血缘关系,收养或认养的女儿。因此杨氏译本中译为了“adopted daughter”意为“养女,过继来的女儿”;

而霍氏译本将其翻译为“god-daughter”,意为“教女”。该翻译体现了作者受到的基督教中教父教母制的深刻影响。教父与教母作为基督教礼仪中受洗儿童的作保人,称为God father和God mother。霍氏译本进行翻译时,将中国的传统文化转化成了西方社会的基督教宗教文化,给西方读者理解该书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例(2):第二十八回讲到宝玉和黛玉斗气的一个情节时黛玉说了这样一句话:“阿弥陀佛,赶你回来,我死了也罢了。”

这可算得上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阿弥陀佛”这个佛教充满佛教色彩的词在杨译本中译为“Buddha be praised”,字面意思为“佛祖保佑”。而在霍译本中被译为“Holy name”,字面意思为“以天父的圣名”,译者采用了归化翻译方法,将佛教文化转换成了基督教文化,便于西方读者的理解,然而原文的佛道文化色彩在译文中荡然无存,可见这种文化缺失在实际翻译中是很难避免的。

3. 从色彩词的翻译看中西文化差异

不同民族的文化背景使人们对事物产生不同的认知,因此产生了具有不同含义的色彩词汇,随着社会和语言的发展,文化不断渗透到语言中去,也使语言成为社会文化的载体,而色彩词也是一个国家民族文化的折射。在进行此类词的翻译时,必定要考虑到其所在的社会文化环境,不同的文化语境决定着对色彩词词义的提取,也体现着译者受到何种文化的影响,以及他对此种文化的判断和理解。

例:在第十八回“元妃省亲”时,贾元春将“红香绿玉”改名为“怡红快绿”,赐名“怡红院”。

杨译:“Crimson Fragrance and Green Jade” was changed to “Happy Red and Delightful Green”and also called Happy Red Court.”

霍译:“…and she renamed ‘Fragrant Red and Lucent Green’ ‘Crimson Joys and Green Delights’ and named the building in its grounds ‘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

红色在中国被看作是一个非常吉利的颜色。它象征着喜庆、幸运、节日、活力等。比如某人走了好运叫“红运”(good luck);通过考试叫上“红榜”(honor roll);迎接重要人物时要“铺开红地毯”(roll out the red carpet for sb.)……而在西方文化里,红色却常常代表着“血腥、暴力、反动、亏损”等。比如“亏损”叫做“in the red”,“赤字”叫做“red figure”,“正在作案的”叫做“ red-handed”。因此霍氏译本将“怡红院”译成了“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以此来避免直译色彩词可能给西方读者造成的阅读障碍甚至误解。

4. 从文化意象的翻译来看

文化意象(Culture image)是一种文化符号,它具有了相对固定的独特的文化含义,有的还带有丰富的意义、深远的联想。人们只要一提到它们,彼此间立刻心领神会,很容易达到思想沟通。著名翻译学家朱光潜曾指出:“各国各地的事务情境和人民的生活状态不同,同指一事物的文字所引起的联想和所打动的情趣也就各不相同。”

在《红楼梦》这部作品中,文化意象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是一种植物,也可以是一种动物;可以是成语、典故、俗语习语,也可以是一种自然现象。

例:“嫦娥自古爱少年”——出自《红楼梦》第四十六回

杨译:From of old, young nymphs have preferred youth to age.

霍译:The moon ever loved a young man.

嫦娥和后羿的故事在中国人尽皆知。杨氏译本将嫦娥翻译成“young nymph”,nymph在希腊、罗马神话里是指山林里、河边居住的小仙女,符合嫦娥美丽的仙子形象,但同时“嫦娥”所具有的文化背景知识出现了缺失。而在霍译本中,将“嫦娥”翻译成了“The moon”,尽力展现这一形象在中文中“月宫女神”“月宫仙子”这一文化含义。

三、结语

本文以杨宪益及其夫人所译《红楼梦》版本与霍克斯所译版本为研究对象,探讨了中西文化差异对汉英翻译所造成的影响。在一种语言的文本中,往往存在着另一种语言的读者难以理解的文化信息。在翻译过程中,势必要深入的研究源出语和译入语,熟练地掌握这两种语言。同时深入研究这两种语言所代表的文化,以便最大程度的将信息通过翻译传达给译入语读者,避免文化差异所带来的翻译障碍甚至交际障碍。同时,不断加强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探讨,促进理解与沟通,也是弥补文化背景差异、清除翻译交际障碍的有效手段。

参考文献

[1]刘士联.红楼译评——《红楼梦》翻译研究论文集[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

[2]冯庆华.红译艺坛——红楼梦翻译艺术研究[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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